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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往事(上)(第2 / 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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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要去传令,中军帐门帘一掀,钻进一个嬉皮笑脸的少年,群臣一瞧,正是任是非,无不胆寒,满腔欢喜,化为乌有。

任是非贼嬉嬉地道:“嘻嘻,你们都在,很好,很好。”群臣不知他说很好是什么意思,更是心惊,有的已摆好逃命的姿势。

任是非大摇大摆地往伊稚斜的龙椅上一座,道:“别想逃。有人要是敢逃,老子准叫他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”向乌维一指,道:“你要不要试试?”乌维忙道:“小的不敢。”任是非道:“你是天地所生,日月所置,匈奴大单于的太子,大得很,怎么会是小的?真他妈的稀奇。”乌维嘴一张,道:“小的在飞将军你老人家面前,自然是小的,在别人面前是大的。”身为太子,如此说话,太也shi身份,当此情势,顾不了许多。任是非道:“好玩得很,你就试试。”乌维知道任是非说得出,做得到,要他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,准没问题,就是有天大的胆子,也不敢以身相试,道:“小的不敢。”任是非道:“你嘴上说不敢,心里敢得很。”乌维道:“小人心口如一,不敢欺骗飞将军你老人家。”说得恭敬之极,比对伊稚斜说话,还要诚惶诚恐。

任是非心道:“乌维如此胆小,成不了大事,不足虑。可虑者唯嬴复和伊稚斜两人而已。”不再讨口头便宜,把龙椅挪到伊稚斜床头,双脚往伊稚斜龙床上一放,不停地摇。无巧不巧,正好压在伊稚斜胸口,伊稚斜只觉有如泰山压在心口,呼吸不畅,难受之极,忙运力相抗,一用力,心口剧疼,一口鲜血狂喷而出。

任是非惊叫道:“啊呀,怎么搞的?怎么受伤了?疼不疼?”关怀之情,溢于言表。伊稚斜大是奇怪,心道:“他怎么关心起天地所生,日月所置,匈奴大单于来了?是不是他回心转意,要投入天地所生,日月所置,匈奴大单于麾下?”一想到任是非投入自己帐下,禁不住大喜,只要任是非投入天地所生,日月所置,匈奴大单于麾下,破灭南朝不在话下,他掌伤天地所生,日月所置,匈奴大单于一事,也就不提了。群臣也是奇怪,任是非何以关心起伊稚斜来了。

任是非道:“小弟想请三位大哥,带着这棒和天马,回到云中郡,交给李广李将军,要他转呈皇上,就说是老子送给皇上的礼物。”要送给皇帝大哥,等抓住赢复,再办也不迟,他喜张扬,有了这等功劳,自是要立即张扬,刻不容缓。

三人道:“大人放心,小人这就去办。”任是非把狼牙棒和铁棍放在天马背上,用绳子绑好。对付赢复,铁棍没有用处,不用带在身边。取出银票,每人给了一千两子,要他们为自己办事,要是不给银子的话,太也说不过去,显得老子任是非太也小气。

郑民义小心翼翼地道:“大人不回去?”任是非心道:“老子要把嬴复这老乌龟刨出来,瞧瞧他的龟模样,当然不能回去,还用问?真他妈的笨。”想说出来,眩耀一番,转念想道:“这事不能现在就说,等老子办成了,给大哥一个惊喜。”道:“匈奴好玩得很,老子还没玩够,你们回去,给李将军说,老子玩够了,就回来。不用担心,老子好得很。”他却不知,他这一玩,被困匈奴达三年之久,三年后,辗转万里,才回到长安。

三人知道任是非爱玩闹,他说有好玩的,自是不假,哪有丝毫疑心。郑民义道:“大人,保重。”任是非道:“三位,保重。”三人向任是非行过礼,翻身上马,郑民义牵着天马,向南而去。

任是非展开轻功,回到龙城,来到客店,好好地休息了一晚。

任是非掀开伊稚斜眼睑,仔细瞧了瞧,叫道:“奇怪,奇怪,这是什么伤?”伊稚斜和群臣心道:“是你打伤的,还能有什么伤?”任是非道:“把嘴张开,让我瞧瞧。”连老子也不说了,甚是真诚。

伊稚斜大是感动,张开了嘴,任是非睁大眼睛,瞧了好久,就是瞧不出个名堂。伊稚斜嘴都张酸了,流出口水。任是非奇道:“咦,这是什么尿?”群臣心道:“这明明是天地所生,日月所置,匈奴大单于的龙涎,怎会是尿?你胆子也太大了。”随即想到,任是非胆大包天,要把口水说成尿,又何足奇。

伊稚斜的心思可就灵得多了,立时明白,任是非在逍遣他,心中大怒,就要闭上嘴巴,说时迟,那时快,任是非呸的一声,一大口口水吐在伊稚斜嘴里。伊稚斜吃了一惊,就要吐出来,任是非左手一伸,捏住伊稚斜腮帮,左手小指在伊稚斜喉头一点,伊稚斜咕嘟一声,吞了下去。

任是非奇道:“咦,你怎么连口水都吃?没吃过?口水有什么好吃的?香不香?”伊稚斜几乎给他气得晕过去,急怒之下,哪里说得出话来,唯有呼呼喘气的份。群臣也是吃了一惊,有心要喝斥几句,眼前人是飞将军任是非,谁人不怕,哪个不畏,哪敢说话,只好闷声大发财。

任是非得意之极,忍不住哈哈大笑,把腿从床上收了回来,伊稚斜这才气息顺畅,喘过气来。任是非道:“伊稚斜,你给老子听好了,老子今天来,不是找你晦气,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。”

任是非今天和伊稚斜拼斗半日,七进七出匈奴军中,火烧粮仓,精力大耗,确实有些困倦,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来。磨磨蹭蹭地用过早点,慢条斯理地向匈奴军中而去。

来到匈奴军中,一仍如旧,各军紧守寨门,严防奸细进入。任是非理也不理,径直往里闯。匈奴兵将早已识得飞将军,怕惹恼了他,招来横祸,视而不见,吭都不敢吭一声,任由任是非这个最大奸细,大摇大摆地进入军营。

伊稚斜的中军帐,昨天给任是非烧了,已派人弄好了一座新的。任是非心道:“伊稚斜这狗屁不通的狗单于,神通倒也不小,这么快就弄好了一座营帐。等一会儿,老子再一把火,烧他奶奶个精光。”朝中军帐行去。

伊稚斜昨晚给任是非打成重伤,被群臣送回中军帐,叫来太医把脉,开方抓药,煎药服侍,直到四更天才弄妥,群臣行礼退了出去。群臣挂念伊稚斜伤势,天刚亮,就到中军帐朝见。伊稚斜给任是非打得重伤,他身子壮健,也还挺得住,昨晚并未入睡,任是非在军中大闹一天,已成他的心腹之患,不住地盘算,如何除掉任是非,哪里睡得着。盘算来,盘算去,始终无良策,最后决定,今天返回单于庭养伤,南征之事,暂且作罢。一边养伤,一边筹备粮草,来年起倾国之众南征,活捉任是非,天地所生,日月所置,匈奴大单于要把他开膛破肚,啖其脑,抽其筋,剥其皮,方消心头之恨。

盘算一定,召来群臣,要他们部署退兵一事,各路大军返回驻地,勤加操练,以备来年大战。群臣得令,既是高兴,又是惋惜,高兴的是,不用冒生命危险去打仗,他们一向以为汉人懦弱,见识了任是非一身卓绝武功,早已胆落,不敢再小南人,更何况,图鲁不花新败,对他们大有影响。惋惜的是,不能抢夺南朝财物,更不能拥抱南朝美人佳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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